BIOS 的營運主力是創作者經紀,但經紀業務部究竟在做什麼、對外徵求的執行經紀又負責那些任務,對外界而言始終隔了一層神祕面紗。
負責業務的祖康(Victor)先解釋部門內的分工:由他思考公司簽約創作者可與哪些廠商合作,以及開拓未來有機會合作的業主;品延(Ping)負責的經紀事務專注尋找值得合作的創作者,並為公司簽約創作者量身規劃未來的發展計畫,「但我們的業務不離經紀,本質上還是為了服務創作者。」
不一樣的經紀業務,是夥伴也是保母
品延解釋,公司簽約合作的創作者,會各自分配到一位專門處理他們大小事務的執行經紀,「也可以說是 PM,但實際上在做的事情比較像是保母?因為經紀人和創作者之間,無法切分工作與私底下的關係。」當雙方愈熟悉,信賴度也會加深,在工作場合就會更有默契。「創作者在一個公開活動裡只要一個眼神,你就會知道他需要支援,彼此之間更像是工作夥伴的關係。」
雖然聽起來與傳統的經紀人角色相似,「但藝人的經紀人可能沒有這麼多執行專案的面向。」祖康說,藝人、模特兒的執行經紀的主要任務是將他們帶到指定的現場、控制藝人當場的工作狀態;而 BIOS 不只要帶創作者出現在特定場合,也要跟著排解各種疑難雜症,讓創作者的專案可以順利進行。
因此,經紀業務的運作模式也與傳統經紀公司不盡相同。例如為了協助創作者塑造品牌形象,希望他們能有長期穩定的合作對象,BIOS 的業務會像廣告公司一般,持續與重要單一客戶維持友好的關係;另外為了規劃創作者的個人發展,年末時會詢問簽約合作的創作者,明年是否有自己想完成的創作計畫,釐清這些計畫欠缺的資源,想方設法協助創作者來完成。
以今年來說,不管是 Soac 尋找台味食譜的「台灣燙」,或是方序中策畫的《查無此人——小花計畫展》,BIOS 都站在支持的角色,協助創作者整合資源、付諸實行。
團隊壯大後帶來許多挑戰,但逐步成熟中
從一開始加入公司、獨自闖蕩,到現在帶領經紀業務團隊一起攻克山頭,對兩人來說都是全新的學習。
品延說,「我以前不太會把事情分出去給別人,心裡覺得與其要等別人處理,不如自己做比較快,但最後往往會把自己累死。」當有了同事和部屬,她開始懂得切分工作任務、分配給別人執行,「我覺得這一年來,整個團隊逐漸習慣分工的狀態。以前所有事情都會攪在一起,現在逐漸往成熟道路前進。」如今的她,正在思考如何讓下屬的執行經紀們不只埋首於專案進度,更能主動與創作者討論交流,「畢竟我們的工作還是以人為主,交換意見是很重要的一環。」
祖康也有類似心得,「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,只是眼前看起來比較快,但不讓部屬有機會磨練,只是把痛苦延長到之後發生而已 。」現在他會嘗試分辨專案中的「容錯空間」,挑出來交給部屬主導,即便小小的搞砸,還是有機會收拾回來。他堅守著不罵人、不嘮叨,只解決問題的風格,是因為他從小就討厭被念,「被念不會痛,但會造成心理不健康,增加挫折感,對解決問題沒什麼幫助。」
國師與服裝師的相遇,去年就埋下了種子
請兩人分享今年有什麼印象深刻的專案,近期最常被問到的就是設計師詹朴跟「國師」唐綺陽的合作。其實去年底詹朴就在思考品牌是否要有新的合作對象,過往時裝週都是邀請明星看秀,希望能嘗試拓展「職人」類型的嘉賓。但當時遞出詢問邀請時,唐綺陽正忙於 2019 的運勢書,即便有合作意願也只好先行婉拒。
去年的接觸,也給了雙方更多的時間準備今年的合作。與明星看秀不同,品延不僅先邀約唐綺陽與詹朴在活動前碰面,讓彼此有機會熟悉,也帶唐綺陽到工作室試套服裝,增強信賴感。加上時裝週後緊接著是金鐘獎,順勢延續讓唐綺陽穿著詹朴的服裝亮相。一連串的曝光,引發外界好奇兩人怎麼會連在一起,再搭配 BIOS monthly 專訪雙方合作的心得,使話題得以持續曝光,而不會停止在時裝週結束當下,是相對有趣的嘗試。
美感教育不該是一門科目,而是一種從小的薰陶
回顧一整年大小案子的執行經驗,「我們滿密切與公家機關合作。」祖康肯定公家機關已有不少主事者願意尊重創作者,放手交給專業去判斷和決定,「這是一個很大的進步,但我個人覺得,創作者依然不能對公部門有過多的期待。」現在公部門有許多厲害的案子,多數是因為主事者選擇把對的人放在對的位置上,不多加干涉,「如果還是交給公部門的人自己做決定,可能無法期待他們做出你心中覺得比較好的選擇。」
他常常與方序中聊到,日本的街道上極少看見醜的東西,「因為他們從出生到成人,一直被教育什麼叫做好看。」美感教育不該是一門科目,而是一個長久的養成,現在只能說已經起步,但絕不能視為已然成熟。
祖康一方面鼓勵創作者不要因為單一個案對公部門感到灰心,但他也坦言,從未與公部門合作過的創作者還是會感到痛苦,甚至從此不想碰公部門的專案。「〈文化基本法〉讓藝文採購排除在〈採購法〉的價格標之外,的確有助於創作力量進入政府部門,但我們依然有很長的路要走,難保創作者在哪個案子、哪一天還是會踢到石頭。」
品延對此表示附議,「我們時常要提醒自己,相信正在做的事情與服務的對象都是要讓這個社會變得更美好,只是內心有時還是會被一些微小事情打敗。」即使是走在路上看到一塊缺乏設計的招牌,都會讓人重新意識到這條路還非常漫長,但也因此更加堅定努力的意志。
【給老闆的一段喊話】
• 品延:「我真的無話可說。」(眼神無奈)
• 祖康:「我覺得應該是『好自為之』吧?我們處理的問題是如何把現在做的事情擴大,但白尊宇明年會面臨的課題,是如何經營跟股東間的關係。我們之前完全沒有跟法人型股東應對的經驗,這個應該是他放假回來之後必須面臨的挑戰,只能說加油啦!」